在美国呆了两周,归心似箭中也有一丝不舍。最大的不舍,是安静清新的办公环境。回国又要置身于烟雾缭绕之中,想起来就头大。办公室内禁烟不难,但是走廊过道、男女厕所,大多都被烟民攻陷了。据统计,我国有烟民3.16亿,人均每天15.2支,人山烟海,太惊人了。真的是躲得了雾霾,逃不过香烟啊。
2015年6月施行的《北京市控制吸烟条例》,号称史上最严禁烟令。大楼物业的禁烟告示,都不知更换了多少次。不光贴告示,最初还有打扫卫生的阿姨带着红袖套,在楼道边厕所口劝诫。实际效果不明显,后来换成了年轻小伙,不定时巡视。物业很努力,政策很给力,可惜收效甚微。
禁烟难行,原因也不复杂。
首先,吸烟有害还没有达成共识。吸烟危害究竟多大,烟民们很少有真切感受。有人说有害,有人说没那么严重。吸烟有害健康,重复了这么多年,反而变成“狼来了”,没有起到真正的警示作用。身边戒烟成功的老烟民,基本都是身体出了问题,威胁到了生命,然后在医生告诫下一举戒烟成功。
如果能科学地、量化地给出吸烟的危害性,让烟民真切感受到吸烟带来的损害,许多并未上瘾的烟民也许能被争取过来。
其次,习惯的力量很强大。一旦染上烟瘾,形成了习惯,单靠温柔的说教,确实很难扭转过来。烟民的理由说起来很充分:我不吸烟,别人也要吸烟啊,这是推己及人;办公区没有吸烟室,烟民也有人权啊,这是民主战士;我吸了怎么着,你咬我啊,这位估计刚看完古惑仔。
吸香烟不是抽大烟,不能采用激烈手段。真要严格执行禁烟令,得投入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啊,几乎不可行。面对3亿烟民,面对3亿形形色色的烟民天长日久养成的行为习惯,估计林则徐再生也要徒唤奈何。《素问》中说“圣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等习惯养成再去费力纠正,不如提前下手,把坏习惯扼杀在摇篮之中。
再者,我们确实欠缺一些公德心。这也是老生常谈,不光烟民如此,开车、购物、旅游、出国等等,但凡需要相互理解相互谦让的地方,我们习惯性选择当仁不让。人都是好人,遇到天灾人祸,我们的表现总是无可挑剔。但是在平平淡淡的日常生活中,我们和现代文明已经有了相当遥远的距离。
企业的运作,有点像禁烟。
首先,团队需要达成共识。说小点是有明确的目标,说大了要有清晰的愿景。凝聚团队需要目标和愿景,需要团队成员达成共识。大家准确地知道要做什么,同时准确地知道不要做什么。达成共识看似简单,实则很难。每个人的性格阅历、学识品性都不一样,有了共同的理想,才能走到一起,才能一起走下去。都说创业维艰,实际上创业的时候,团队反而容易有共识。反而是事业有成之后,容易失去初心,各奔西东。
其次,全力构建理想团队。企业依赖很多人的合作,如果合作的人都有“公德心”,和企业同心同德,这将是最理想的情况。怎么做到这一点呢,世界顶尖企业都有严厉到苛刻的招聘机制,尽最大努力把“烟民”挡在门外。改变习惯伴随着双倍的痛苦,这种痛苦是内在的纠结,是团队巨大的成本,不带来任何外在价值。御“烟民”于国门之外,这是最有效的做法,其重要性再怎么强调也不为过。
摄影爱好者都知道,一定要购买你买得起的最贵的镜头,同样的,一定要寻找你承受得了的最好的人才。团队第一天混入一个“烟民”,第二个月很可能诞生两个新“烟民”,要彻底扑灭烟火就需要配套一大堆的制度和执行监督人员。综合起来,在源头严防死守,只要最好的人才,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最后,制度建设宜早不宜迟。理想团队是一种梦想,大多时候可遇而不可求,如何在现实的非理想团队中,建立并维系一种“良善”的公德心呢,需要依靠尽可能早的制度建设。
完全依赖团队成员的素质,依靠团队成员的自觉,风险还是太大。团队的自然演变,也许同样符合熵增原则,会自动地走向无序和混乱。没有外部的激励和约束,团队成员不得不寻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我不吸烟,他人吸烟,我多吃亏;我要站出来劝诫,打架打不过怎么办等等。如此一来,团队自然而然就趋向于无序。
有“公德”的状态,是一种更高级的状态。要达成并维系这种状态,需要足够多的能量,这就是制度建设。制度建设不能仅仅给出明确的行为规范,还必须有手段去纠正不规范的行为。状态总是可以改变的,只要付出足够的努力,比如新加坡禁烟效果就很好。但是制度建设必须要早,越到后期付出越大,效果越差。
达成共识、构建理想团队、做好制度建设,天下可以无烟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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