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子:微信发展成今天的样子,是必然吗?也不是啊。是腾讯的做法获得了最多人的支持,才变成了今天微信的样子。更众所周知的例子,是我们使用的键盘上的字母排列方式。这种排列肯定没有什么最优方案,本质上都是一个方案说服了大多数人的支持,最终变成了一个难以撼动的创新。与此同时,大量的社会创新、教育创新、组织创新,等等,他们的成功,其实都没有什么必然性,都是打上了具体的时机和具体的人物的烙印。所以,你既可以说是对的人在对的时机做了对的事,这叫创新。也可以说是他们的做法因为获得了最多的人的支持,所以就变成了创新,那这可不就是政治吗?
这是我们经常忽略的创新的另外一个侧面,说服最多人接受,是创新成功的必要条件。那么问题来了,谁的接受最重要呢?答案是,原来专业领域的守护者。就是原来这一行的那些专业人士。
这是心流理论的创始人契克森米哈赖的一个理论。他说,创新有这么几个环节,少一环也不行:第一步,某个专业领域,一定会有常年积累的专业知识;第二步,这些专业知识积累到一定程度,一定会出现专业人士。他们就是专业领域的守护者。当然你也可以理解成靠这门专业知识吃饭的既得利益者;第三步,创新者出来了,他们带来了一些新的想法。但是这就算是创新了吗?不是。还要有第四步才算。第四步就是,这些新想法被那些传统的守护者、那些专业人士认可,创新才算完成。
怎么说服同行,怎么在创新问题上,和同行搞政治?王烁老师有几个建议:
第一个建议是,要先去说服同行中有跨界能力的人。不是所有同行要同等去说服。有跨界能力的人,他们自己就一定是具备创新能力的人,他们自己就一直在找新的可能性。如果你去找那种纯粹的内行人,他们往往会高估变革的难度。
第二个建议是耐心积累实力,等待合适时机。说白了,你要想创新,不能在还是一只毛毛虫的时候就动手。就像任正非说的,谁要是一进公司就来跟我谈战略,我就把他开掉,或者让他去医院治病。小朋友,你还不够格。没别的原因,别说你的想法不太可能对,就是对了。这也不是创新。因为你也没有力量撬动杠杆,把这个想法实现了。所以你看,这又一次证明了,创新不仅是观念世界的事,创新还是一桩政治逻辑里的事。
第三条建议,比较神。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拍案叫绝。有一个信号很准。就是传统守护者阵营里最保守的那帮人,开始转变恨的对象。创新刚开始的时候,极端保守派最恨的是创新者,但是当创新快成的时候,极端保守派最恨的,是自己阵营里的叛徒。面对新势力,旧联盟会陷入内乱,把内部的细小分歧看得比天还大:敌人可恨,叛徒比敌人更可恨,而所有跟我不一样的都是叛徒。你就想,当年明末李自成起义的时候,刚开始皇帝崇祯最恨的,肯定是起义大军,可是崇祯最后上吊身亡的时候,他最恨的是背叛自己的文武大臣。这是一个普遍规律。一个阵营如果你身处其间,你会发现,怎么好像发生了大量的内部争执,你现在要想的,不是怎么在内斗中赢,也不仅仅是要躲开这场争斗。你可能要想,这场内斗是不是外部的一个创新引发的?保守派和革新派互相看不惯,往往是外部一个创新快要成的信号啊。所以这个时候你最该想的事,不是在内部站队,而是也许可以加入创新的外部者那里,去找找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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