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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2015年1月中旬,那时自己感冒了(自己身体底子差和那一段时间的雾霾天),由于没有经验,自己粗心大意地与西西睡在同一头,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结果西西也有点咳嗽和流鼻涕起来。当初以为,未满六个月的宝宝会自己产生免疫力,自己继续去上了一天班,结果西西咳嗽变得加重起来。第二天(1月15日),赶紧一大早打的去市儿童医院,医生诊断为慢性支气管炎,由于小孩子太小,不能确定是否已经是肺炎了,开了两天的头孢口服药、止咳糖浆以及雾化,到时用完药过来复查。回到家,赶紧去药店买了一包口罩,但那天晚上,西西整宿不睡觉,咳嗽又有点加重,要抱着才稍微好点。自己抱着他坐在沙发上,好几次差点睡过去,又是疲惫又是心疼。虽说以前也经历过西西肠绞痛的折腾,但这一声声的咳嗽声,仿佛要把自己的心咳碎,无助加无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西西受苦,心里对自己满是悔恨,是上天对自己大意的惩罚。
1月17日到医院复查,医生检查了下,说病情加重了,由于小孩子病情发展很快,建议住院治疗,到窗口去问了下,现在没有床位,需要排队。医生只好开了2天的盐水,让我们到急诊室去挂,第一次听说微泵和留置针。在打留置针的时候,小护士说了一句话:“露露,快来帮忙,这小宝宝力气好大。”结果是一个护士扎针,一个护士按头和手,一个护士抓住两只脚才搞定。那天晚上,西西状态好了很多,咳嗽少了点,睡的也踏实点。
1月18日,在去医院的路上,住院部打来电话说:现在有床位,问我们是否需要。我答复:见了医生,问了再说。到了医院,医生检查了下,还是建议我们住院治疗。于是,只好办理了住院手续,比较幸运,我们住进了一个双人间(整层楼,双人间不超过3间,其它全是3人间,还有一个房间是5人间)。但在给西西抽血时,让护士们折腾了好一番,前面打算抽动脉血,扎了一针,在里面来回戳,还是没找到。只好换了个最有经验的护士来,换了个位置,改抽静脉血,还好一次性成功了,西西少受很多罪,但血抽了很多,好几试管,因为要做各种化验。这期间,西西哭的很大声,西西妈心疼的眼泪差点流下来。以致后来西西只要躺倒那个台子上,护士才开始绑橡皮管就大哭尖叫起来。
与我们同病房的是一个4岁的小女孩,刚上幼儿园,长的非常乖巧,嘴巴也很甜。爷爷奶奶是塘栖人,外公外婆爸爸妈妈都是杭州公务员,小时候都是爷爷奶奶带大,现在在杭州城区上幼儿园,改为由外婆照顾。外婆对她很好,每天给她买各种好吃的,但有点强势,不许小女孩违背自己的意志。小女孩打心底还是喜欢爷爷奶奶,我们刚住院的同一天,她爷爷从塘西赶过来照顾她,小女孩一见到爷爷表现的非常开心,一直粘着爷爷,把爸爸和外婆都放到了一边,说要保护爷爷,不许其它人说爷爷坏话。以至跟爷爷单独相处了几天之后,等到爷爷一提要回家时,就大哭大闹,最后还是爷爷和外婆做了很长时间思想工作,答应放假之后,马上就接她去塘栖,然后等她睡踏实了,爷爷才走的。当外婆单独照顾时,小女孩被外婆责备没良心,并且外婆威胁说要让小女孩妈妈再生个小弟弟小妹妹,让小女孩去跟爷爷奶奶过,继承爷爷奶奶的财产;外公外婆照顾小弟弟小妹妹,以后财产也让小弟弟小妹妹继承,然后再把外公外婆和爷爷奶奶的财产比较了一番。小女孩急的哭起来了(很惊讶,这么小的小孩竟然知道财产是什么东西),等情绪缓和之后,在外婆的引导下,腼腆地唱起了:“世上只有外婆最好”。而且也答应了等放假之后,不急着先回爷爷奶奶家,要在外公外婆家先呆几天。
小女孩作息时间比较规律,晚九点,早七点,也不会哭闹。那段时间,西西也比较乖,睡的比较好,不怎么哭闹,虽然盐水是从上午九点左右一直挂到晚上七点左右,再加两次雾化,我们两个护理起来也不觉辛苦。就是稍微麻烦点,基本每次吃完奶都会有大便,跟挂盐水有关系。
在住院的第二天(1月19日),通过X照确诊为肺炎。血液化验结果显示巨细胞病毒超标,还有一个什么产道感染,只能用红霉素治疗,然后肝功能的转氨酶也超了一倍,需要护肝,所以用药比较多。当初还没什么心理压力,以为只要西西不咳了就可以出院了。
小女孩1月23日出院,进来的是一个1岁多的小女孩,由母亲带着。这个1岁多的小女孩在学说话,经常会突然发出一个很大的声音,把西西吓醒。然后只能抱着西西出去,在医院走廊游荡,哄着西西睡觉。以致有天晚上,当我抱着西西经过几个抱着小孩在那里聊天的妈妈时,被一个妈妈指着说到:“看,奶爸来了”。唉,听到这句,心里有点臭美,但更多的是无奈。从那天开始,我基本上都是晚上十二点以后才能睡觉,早上六点多要起床(医院有人来打扫卫生),晚上三、四点钟还要起来喂一次奶,身体感觉很疲惫,每天只有四五个小时睡眠。有天晚上,我的脾气终于爆发了,连续3次刚脱了衣服,西西就又开始哭闹起来,而且每次抱着哄睡都至少要半个小时。折腾到凌晨1点多,忍不住打了西西几个巴掌,愤怒地说到:“这娃我不想要了”。结果被西西妈狠狠地批评了几句,然后自己抱着西西到走廊上去了。
1月21日至23日,连续化验了西西小便3次,结果巨细胞病毒均呈阳性,医生说:巨细胞病毒可能会引起听力、中枢神经和肝功能不好,然后让西西妈1月24日到省人民医院去做母乳化验,看母乳是否携带巨细胞病毒,由于西西两次听力测试没通过,医生给开了脑干听检查的单子。自己手机上网查了下巨细胞病毒,上面说的都比较严重,而且很难治疗,让自己有了很大的心理压力,1月25日中午,感觉自己想吐,精神很差,根本吃不下午饭,只好到省人民医院去检查。
1月26日,房间里又加了张病床,感觉有点拥挤,来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有点吵,而且她妈妈也感冒了,经常咳嗽,由于四十多岁才生的第二胎,对小女孩有点宠。这一天开始,医生给西西停了头孢的药,由于肺炎已经好了,开始保肝治疗,所以非常担心西西被交叉感染。由于1月27日要做脑干听,这天自己脑袋里经常胡思乱想,担心西西听力万一没通过,那基本上是个聋哑+痴呆儿。当看到西西对着自己露出没有牙齿的童真的笑容,以及头上被扎了留置针的可怜模样,心里暗下决心,万一结果不好,也要有责任把西西抚养长大。这个笑容,充满了温馨和成就,因为你的一天天长大;也充满了愧疚,因为你这么小就受了这么多的苦难,头上、两只手和两只脚都都各被扎了3针。
1月27日,护士一大早过来灌肠(就是从屁眼里灌镇静剂),结果西西一下子就通过拉大便全部排出来了。只好从嘴巴里让西西把镇静剂喝下去,然后等他睡着了,赶紧抱他去做检查。由于自己受不了那种紧张气氛,我在外面等着,西西妈在里面陪着,还好结果通过了。
1月28日,查房医生(不是我们的主治医生)叫我过去谈话,因为西西身上的巨细胞病毒,而且转氨酶又升高了一倍。首先给了我一张纸,让我填写同意还是不同意,上面写着更昔洛韦各种副作用,以及用药产生的后果医院一概不承担,我填了等查明原因再考虑。医生坚持要我写同意还是不同意,重新又给了我一份,我填了拒绝使用。我说转氨酶升高不一定是由巨细胞病毒引起的,现在原因还没有查清楚。这位医生却反问我:你小孩的巨细胞病毒超标很多,那你认为会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我回答:1、肝炎的抽血检查结果还没出来;2、是否前面治肺炎用药引起的,如头孢和红霉素,现在已经停用了,在进行保肝治疗,到时看看复查结果如何。医生则不耐烦地说到:“那你打算保肝到什么时候,我们医院床位很紧张,你小孩现在没用头孢,万一交叉感染怎么办!”虽说我也怕交叉感染,我也想尽快回家。但这句话给我感觉的是:我们现在用药少了,就要赶我们走。我不客气地回答到:“我听我们主治医生的”。
1月29日,肝炎检查结果出来了,还好正常。跟我们主治医生商量了下:担心交叉感染,就定于1月30日出院,到时定期复查肝功能和心肌酶。终于等到出院那天,回到家,仿佛在外面已经漂泊了半年之久,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洗了个热水澡,感觉心理和身体都轻松了不少,还是家里的床睡的安稳踏实。深有体会:健康,人生最大的财富!小孩都是伴随着父母的担惊受怕中长大的。
2015-2-24晚于
蒋村花园
后记:小孩子真当病不起,这次医药费加被扣工资总共有一万多,而且大人也陪护的很辛苦。刚好出院后一个礼拜,西西躺在床上很嗜睡,喝奶也没什么精神,跟平时爱哭闹不太一样,太安静了,摸了下额头,稍微有点烫,手脚冰凉,测了下耳温,37.8℃,有点低烧。于是又担心的要命,生怕又要去医院,赶紧给他用温湿毛巾檫额头,傍晚洗了热水澡,还好第二天,西西又恢复了爱哭闹的本性,喝奶总是嫌不够,拔奶瓶的时候老要哭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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