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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是不是科学?
--论基于复杂系统上的“中医哲学观”
目录：
复杂系统的观测难题—薛定谔猫... 1
对抗疗法的危机—细菌的耐药性... 2
平衡而不是对抗--中医理论的哲学逻辑... 2
中医西医谁是科学—现实版的“站队”问题... 3
中医“治未病”—复杂系统治理的理性选择... 4
与疾病的战争—军事上的战略战术... 4
开普勒行星运动定律--中医理论的抽象总结... 5
不为良相，便为良医--中医的治法原则... 5
中医如何证明自己？--经典物理学上空的两朵乌云... 6
反中医人士的逻辑... 7
有朋友说：“中医不科学，找不同的医生看有不同的说法，不像西医是啥病开啥药”。
也有朋友说,“中医不过是哲学化了医学，有哲学忽悠的成分。太极就相当于现在说的宇宙，阴阳相当于现在说的矛盾，五行相当于现在说的制度”。
中医和西医的不同主要是因为中医是建立在大量宏观世界经验基础之上的，对于宏观世界来讲，变化关系属于非线性复杂系统，并不容易数学建模，就现代数学来讲也不容易对复杂系统进行准确的数学建模，恰恰相反的是，现在数学在学习中国哲学经验来对复杂系统进行建模，比如专家推理，模拟退火，遗传算法，随机统计等之类的对复杂系统进行建模的方法都来源于哲学方法，这些方法的思想在中国国学文化中用的还是比较多的。
哲学是有忽悠成分，原因在于复杂系统本身就是迷惑和“忽悠”的表象存在着。现代数学还有很多不足，还不能建立所有系统的模型，本文从复杂系统的视角，运用哲学的方法来证明中医目前主要的现实难题。
如果中医理论与实践满足哲学理论和哲学实践，哪还有必要怀疑中医是否科学吗？
我想第一个问题跟“测不准原理”有关，因为系统太复杂了，变量多，任何一个变量微小的变动都可能引起最后结婚的变化。很多东西，以现有的科技、观测精度、运算能力都无法得到准确的预测，所以带来了不确定性。比如著名的“薛定谔猫”问题，密闭屋子里面的是死是活却难以观测，同样对于鲜活的人体我们也是难以打开身体直接进去观察到所有的问题的，现有的西医检测仪器仅能检测到人体的一些生理指标，而不是人体的全部信息。在气象学领域，亚马逊湖畔的一只蝴蝶抖动下翅膀，都会引起厄尔尼诺现象，这就是蝴蝶效应的理论解释！
蝴蝶效应广泛存在，只要是复杂系统，这种效应就必然存在。人体正是巨型复杂系统，怎么可以用机械简单的物理化学公式来解决问题？所以，当病人期望从医生那里找一个说法的时候，中医会给出多种说法，也会开出不同的药方，这是因为中医有“同病异治，异病同治”，对待病人讲究辨证论治，因地制宜。但是西医就很简单直接，一堆化验单出来之后，判定为一种病就开一种药，而常见病治疗的王牌就是抗生素的大量使用。
这个抗生素，看起来可以杀灭抑制细菌，但是副作用也很明显，而且还会让细菌产生抗药性。这种对抗疗法在实践上就是失败的，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既然实践上是失败的，那么由此而发展的理论，也是方向性的错误。
为什么细菌会产生抗药性？因为细菌自身和它所处的环境也是一个复杂系统，它自身也会根据环境而促使内部发生变化，生命的本能就决定了它会适应新的环境，产生对某些物质的抗体。对抗疗法是假定对手是机械的固定的不会进化的。
对抗疗法违反了阴阳相生相克，矛盾统一的朴素哲学观，所以从哲学上就是错误的，那么实践上必然是失败的。因此，哲学是非常重要的科学，它是科学的科学。如果一门技术，一种理论，在哲学分析上是有问题的，那么这些理论技术必然会失败，会造成严重后果。
从这里的分析也就得出了，理论实践是必须遵循哲学指导的。中医显然是很高明的，它早就洞悉了这个原理，中医在理论和实践上都是遵循哲学原理。对于不懂哲学的人，不理解哲学的人，他们的认识自然达不到这个高度，因而可能说中医是不科学的，是忽悠云云。。。
有人问了：“你是在说中医是阴阳层面的对抗疗法，所以比细胞层面的对抗疗法高明。阴阳相生相克 不也是一种对抗。”
但是，中医从来不是对抗疗法，对抗疗法是西医的指导理论。相生相克的关系，就是矛盾对立统一的关系，学习过哲学辩证法的朋友应该能够明白，这不是对抗，这是制衡，对抗和制衡有本质的区别。比如三权分立，这就是权力制衡，而不是对抗。制衡，或者说是平衡，而且是动态平衡，用这个词或许更为妥当。在控制论中，有一种系统叫做负反馈系统，这种系统是一种逐渐趋于平衡的系统，而正反馈，会让系统某些特征放大，最后破坏系统。而西医的对抗疗法的这种对抗，它的结果是正反馈系统的结果；负反馈系统才是稳态系统。
其实，中医也不是说“高明”，而是说哲学方面的“靠谱”性，而西医说的细胞层面的对抗属于微观对抗，但是对于人体来讲，系统太复杂，微观对抗一般不能全面顾及全局，这和广度优先深度优先的概念类似，当微观规律并不能全局顾及的时候，我们有需要宏观结果的时候，就需要考虑宏观“对抗”方法，中医主要讲宏观脏器之间的关系，并总结出一些经验，所以说从整体上长远上更多时候要更加有效果一些。中医复杂的一个原因是因为复杂系统通常存在自指反馈的情况，所以用关系学来推导描述过程是非常有意义的。
如果仅仅谈哲学有点不解地气，抛开这些宏观的哲学理论，我们来看看具体医疗实践上遇到的一些问题，比如有人问：
l 中成药成分产生的化学反应不可测，单单一句阴阳调和似乎说不通吧？
l 西方人只吃西药不也把病治好了，没有中医也可以阿！
上面2个问题似乎可以说明，中医理论无科学依据，不用中医的西方人也可以治好病，所以应该选择西医，废除中医。现在这种说法甚嚣尘上，不明真相的群众该怎么“站队”呢？
首先，这种站队的想法是有问题的，应该客观看问题而不是去站队。先不管它中医西医，治疗外来生物体引起的疾病，有这么些方法：
l 一个是针对病菌病毒的弱点杀灭它们；
l 一个是制造不适合病菌病毒复制的环境比如传递某信息增加某浓度之类抑制它们；
l 一个是识别和找出它们把它们抓起来排出体外；
l 还有一个是利用病菌病毒，改良自己。
“癌症”这种疾病是一种复杂系统性疾病，目前（西医）还没有有效治疗手段，但是中医能够维持延长病人的生存期。而且对于癌症这种复杂系统，按照西医那种哲学观很可能让癌症更加严重，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在说这个问题，比如很著名的一本畅销书《别让医生杀了你》里面写道，欧美最著名的肿瘤医生在访谈时都说如果自己得癌症，不会选择放疗和化疗，因为这不仅增加痛苦，而且增加高昂的医疗费用，但实际疗效并不理想，治愈率和存活期都很小，相信这是来自他们专业领域最“理性”的选择。
应该说中医几千年的经验主要目标之一就是在“对抗”癌症（在中医典籍里面不叫做癌症，而只有类似病症的一些描述，是很多类病因的病理表现，不是一种特定的病症，比如肿块，结节等），而西医主要是用来治疗感冒，感染的等常见病、流行病比较有效（当然这都得力于抗生素的发现），西医一般不研究人体脏器之间、系统之间的功能和病变关系，而这个是中医研究的主要内容。在中医看来，癌症的体现主要在于人体脏器的气质性病变变化，中医此时也只能治标，改善症状，延长生存期，就是扁鹊在世，面对病入膏肓的扁鹊见蔡桓公也束手无策（实际上蔡桓公有2次治愈机会，详见《扁鹊见蔡桓公》）。
《黄帝内经》之《素问·四气调神大论》说："是故圣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此之谓也。夫病已成而后药之，乱已成而后治之，譬犹渴而穿井，斗而铸锥，不亦晚乎！"守神就是治未病，未病就是尚未成形的病，在未成形的时候你拿掉它，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等成形了，甚至等它牢不可破了，你再想拿掉它，那就不容易了，那就会吃力不讨好。所以中医讲“治未病”，而不是“治已病”。当疾病已经发展成了癌症，此时寻求有效的治疗方案已经晚了，古人用这段朴素的观点说明了事物的因果变化关系，以及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在哲学上建立了人们对事物演化过程的认识。
按照研究复杂系统的方式看，“治本”的方案几乎是建立不起来的，比如蛋白质受外界环境影响性质改变以后，它就永久失去生理活性了，这种改变是不可逆的。比如鸡蛋清，加热后变成了白色的熟鸡蛋，你再也不可能重新变回鸡蛋清。
那么在医学的可治疗范围内，我们有哪些方法可以治愈疾病呢？西医的对抗疗法是一种，这是目前西医的主要指导方法，现在，欧美越来越重视自然疗法，传统疗法。如果我们不懂这些疾病治疗方法，那我们来看看在军事上，一个国家要打胜仗，要消灭敌人，从战略战术上来说，有几种方法？
有朋友说，可以肉体相灭，思想消灭，心理精神的改造救度；
也有朋友说，不是应该如何与敌人和平共处么，而不是消灭敌人。
而中国几千年前的军事家孙子在《孙子兵法》（《孙子兵法·谋攻篇》）中就总结出来了：
“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
上兵伐谋：上兵，上乘用兵之法。伐，进攻、攻打。谋，谋略。伐谋，以谋略攻敌，赢得胜利。此句意为：用兵的最高境界是用谋略战胜敌人。
针对“上兵伐谋”这个战略，我们可以采取很多战术，孙子兵法很多章节都在讲这些战略下的具体战术，且毛主席也说过：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
毛主席熟读二十四史，研读孙子兵法，最终形成了一套军事指挥理论思想体系，缔造了红军，带领八路军，新四军，指挥解放军，志愿军，战胜了一切国内外的敌人，让他们闻风丧胆，甚至连朝鲜战争中的“联合国军”司令官克拉克上将都说：我成了历史上第一位在没有胜利的停战协定上签字的美国陆军司令官，我感到一种失望的痛苦。
“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在冷战时期，美国吸取了几次战争失败的教训，在于强大的苏联的竞争中，采用没有硝烟的“战争”，使用政治孤立，军事围堵，经济制裁，意识形态分化的战略战术，瓦解了一个超级大国—苏联，从此美国成为了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
可见，要打赢一场战争，需要正确的战略战术。如果我们把疾病比喻成为敌人，我们治疗疾病的过程就是一场战争，那么同理，我们治疗疾病也必须有正确的战略战术。比如现在回过头来回答上面的问题：
l 中成药成分产生的化学反应不可测，单单一句阴阳调和似乎说不通吧？
中药方剂中的不同药物在使用中的确产生了复杂的化学反应，以目前的技术水平还难以搞清楚所有的化学反应过程和结果，以及这些药物对人体疾病的作用。那么在具体的技术上不能解释，可否从宏观的角度来解释呢？因为这是一个复杂的系统，那么从宏观上来观察，来抽象，最后来总结，这都是科学研究合理的过程。比如在欧洲黑暗的中世纪之后，在日心说被定为异端邪说之后的文艺复兴时期，天文学家开普勒的行星运动三大定律，就是他依据大量的天文观测资料，结合其它工具理论，抽象、总结出来的。行星系统是一个复杂系统，行星运动是一个宏观的运动，这说明对复杂系统采用抽象、总结而得出的一些理论是科学的，那么，中医药几千年的实践总结出来的“大数据”，加工总结出来的一套理论，有什么理由说它是不科学的呢？
假设有一个言必称科学的现代人，他穿越到５０００年前的中国，看见没有一个人会说英语，他就得出结论：连英语都不会说，看来汉语不科学阿！
科不科学，怎么5000多年还在用啊？！
汉语如此，中医也是如此，不能因为它古老，就戴一个“不科学”的帽子，打到门外。
回归话题，再来谈谈中药方剂的问题，前面讲到国家之间的战争要讲战略，将军指挥军队也要讲战略战术，而在中医理论里面，也讲究这些战略战术，比如中医的治疗方法：
寒则温之，热则凉之，虚则补之，实则泻之，表则宣之，里则清之。
这样辨别了疾病的寒热，虚实，表里，再统一归纳在阴阳之下，就有了上面的治法了，这种治法，就是一种“调和之法”，而不是硬对硬的对抗疗法。
不仅在治法上讲究谋略，在用药上也遵循这个理论指导，甚至有“用药如用兵”的说法，在中医方剂的制定上，就像制定一个国家的制度一样，方剂中的药分为： 君，臣，佐，使。而对每一类药的选择，还要根据药的性的升，降，沉，浮；药味的酸甜苦辛咸，来配方使用。可见，中医中药理论背后是多么丰富的政治，军事，社会人文知识，而这些都是中国传统文化哲学思想理论的体现。难怪古语有云：不为良相，便为良医！
说道中医理论背后的中国传统文化，又有人说了：以中文理论来证明中医，是否具有自证能力？
牛顿定律能自证，所以形成了经典力学理论体系，甚至有人宣称这已经是一套完备的科学理论了，它对工业革命的直接推动力诞生了日不落帝国，诞生了现代工业体系。19世纪的最后一天，欧洲著名的科学家欢聚一堂。会上，英国著名物理学家汤姆生（即开尔文男爵）发表了新年祝词。他在回顾物理学所取得的伟大成就时说，物理大厦已经落成，所剩只是一些修饰工作。
但是，天空却出现了两朵乌云，一个是相对论，一个是量子理论。
经典物理学无法证明相对论，量子理论；而相对论，量子理论也不是用来证明经典物理学理论的，如果你非要物理学能够“自证”，这不是无理取闹么？问题的根本原因就在于，经典力学是研究宏观世界的理论，而量子理论是研究微观世界的理论。爱因斯坦在发现相对论之后，毕生精力都在研究“统一场论”，最后还是无疾而终。现在看来在不同领域之间的理论要相互证明这是不正确的事情，毕竟微观和宏观，尺度不同，方向也不同。
既然科学都是如此，又为什么要求要用别的理论来证明中医，来完成中医的“自证”呢？这种想法和做法，从形式逻辑上就站不住脚，方向都错了，越研究会觉得问题越大，也许这就是为何最近几年“废止中医”论甚嚣尘上的原因。
所以，当我们遇到一种理论的时候， 我们现从一般哲学意义上来证明一些理论的真伪，揭示一些事情的机制，而不用被“专家”拿出他们非常专业的，我们听不懂的知识搞晕了头脑，识别出哪些是真的专家，而哪些又是忽悠人的“砖家”。
最后，再来总结下时下一些反中医人士的逻辑，回顾之前剩下的一个问题：
l 西方人只吃西药不也把病治好了，没有中医也可以阿！
按照这个逻辑，猴子西药也不吃，也把病治疗好了，那是不是西医不如猴子的方法高明呢？
反中医人士忘记了，在3000多年前中医理论体系已经形成的很多年 （代表作：《黄帝内经》）之后，欧洲在中世纪还处于教皇的黑暗统治下，治病都是依靠跳大神的，黑色病死了一半的人。
我跟他们讨论解释中医，他们不理解，然后我就用相关的理论来解释，结果他们还是说不懂，看看他们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原来你什么都不懂，那你还反对中医什么啊？！
附注：本文话题来自于一次中医相关的话题辩论，部分内容来自于参与讨论人士的观点，其它内容来自于网络，经本人加工整理而成，版权所有，欢迎转载，转载请注明出处。
深蓝医生
2015年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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