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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传1、在岭西村学前童年---土生土长
我出生于一九四三年十月十八日(农历羊年九月二十日)二十点三十分钟。
我出生在河北省太行山区易县(后归满城县)岭西村外红石沟的破旧草棚。
此时此刻我家所住村庄正在遭受日本鬼子飞机大炮枪弹刺刀的疯狂扫荡。
我一出世就张开大嘴不停地大哭大叫大呼大喊以表达我无限的愤怒之情。
我母亲怀我九个月时为躲避战火而离开居住的村庄到附近山上以图安宁。
我二姐当时八岁陪伴母亲并几次下山去五里远的好善庄二姨家讨点米羹。
我父亲长期在离家二十里远的易县南管头村染坊里打工挣钱以养家糊口。
我大姐当时十三岁跟随奶奶叔婶们一起去暂无战火的外地城乡讨饭谋生。
日寇对我岭西村扫荡过去之后我父亲把我们母子三人接回到原住的村中。
我和母亲因在月子里曾受到战乱惊吓饥饿折磨风寒侵袭而导致疾病重重。
我村经常有太行山区八路军游击队抗日救国官兵在这里驻扎或从此路过。
几月之后又有伪军来袭青壮年出村妇女小孩被围在老虎叔家里不敢吱声。
在我们党领导下的太行山区军民经过长期英勇抗战终于打败了日本残兵。
村里开会声讨汉奸卖国贼时我一个叫王金卫的六叔立即改换了新的学名。
不久我村集中了大批解放军战士而我家正房成了部队某个首长的办公室。
我自家二叔和舅家表兄先后去保定支援前线几天后就得知他们英勇牺牲。
小时候常跟新年小叔用现成的水土和泥在台阶上手捏小人小狗草屋木亭。
有时候两人在地上画个方成拿小石头块在上面按规则行走双方争个输赢。
有时候多人一起用杏核桃核玻璃球石头子在地上描准点击进行淘汰比赛。
有时候多人在大街牌楼上攀登串行练成高超武艺如同孙猴子般灵巧精明。
村里唱戏有五家坡大登殿杨家将空城计打鱼杀家辕门斩子秦香莲穆桂英。
每年春节大街都搭棚唱戏我和同伴们都登着板凳爬在戏台沿边看得最清。
戏台正下方密密麻麻站立着老爷门壮汉子小伙子互相拥挤如同掀波翻浪。
西台阶上站着看戏的那些老娘们小媳妇大姑娘不时传出呼喊声和欢笑声。
我跟随母亲去龙居舅家看望四合大院的老少亲戚享受天伦之乐骨肉亲情。
我跟随父亲去东关门外整地修畦撒籽种菜浇水培土牢记父亲的教诲音声。
我跟随姐姐去柴格庄探望姑母姑父和表妹欣赏他家宽敞院落高大香椿树。
我跟随伙伴深夜里去寨子村看戏剧黛玉焚稿只看个花红热闹未看懂内容。
我就在这样一个革命老区敌我拉锯式争战的动荡年代出世发育逐渐长成。
我就在这样一个贫穷落后的山区农村里摸爬滚打土生土长经受雨雪霜风。
我就在这样一个父母慈爱姐弟亲密邻居和谐亲戚友善的良好环境下长大。
我就在这样一个特定时空下造就了我特定的诚实温和勤奋的风格和品行。
(作者王振岳,经济学教授,曾就职于佳木斯党校和张家界学院等单位。)
自传2、在岭西村上小学--耕读家庭
一九五零年九月,我进本村小学园。一座标准四合院,青堂瓦舍好喜欢。
这是典型小学校,东西厢屋列专栏。书写劝学诗两首,堪称儒家之格言: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天。光天好比河中水,只能流去不复还。
家有黄金用斗量,不如送儿进校园。黄金有价书无价,书比黄金还值钱。
我虽不识这些字,可我知是圣贤篇。我要在这勤读写,优良学风永流传。
我穿姐姐花衣裤,高兴来到校门前。高年女生逗我笑,觉这男孩挺希罕。
初认文字人天手,学写算术一二三。爱听老师教歌曲,爱和同学闹着玩。
上学文具很简陋,石板石笔带身边。后加毛笔和白纸,又加铅笔和算盘。
父亲归属供销社,染布职工干部编。工资不高但稳定,供给家里零花钱。
大姐五一年出嫁,婆家周庄小南山。距离管头五里地,亲上加亲合家欢。
母亲又生三弟妹,操持家务顾周全。养驴养猪历辛苦,买米买柴做衣穿。
二姐五二年上学,插入四年级的班。五三年去上高小,入高士庄民办班。
到二年级下半段,我身生病在家闲。父亲抄写百家姓,让我背诵记心间。
病愈不想上学去,母亲棒打加厉言。硬是将我送学校,望子成龙母梦圆。
为了不负母之爱,勤奋读书不畏难。语文自已都补上,算术老师帮攻关。
学校成立少先队,红色领巾戴胸前。学唱队歌学敬礼,记住老师刘景先。
二月十五开庙会,村东杀鸡祭神坛。商铺杂货多花样,人们都把新衣穿。
搭台唱戏连三日,叫卖歌声四处传。孩子什么都不买,到处乱跑心喜欢。
四月四日开庙会,村西搭台上剧团。有的认真来看戏,有的出门来游玩。
日上中天气温热,人多拥挤来往穿。有人中暑喝冰水,有人酒醉地上瘫。
初小毕业升高小,考试我列副取栏。母求红儒找校长,正式录入新生班。
高小院舍规摸大,前后三院互通连。月亮门口石铺路,绿树红花映蓝天。
这是一所乡办校,容纳全乡多生员。外村同学离的远,需要走读入校园。
我在本村来的早,扫地擦桌不偷闲。升少先队中队长,学习劳动走在前。
冬天教室点煤火,炉子不热满屋烟。同学缩手又跺脚,盼望下课跑着玩。
夏天结伴去游泳,光身玩耍沙石滩。有时误了下午课,老师罚站好难堪。
春秋不冷又不热,抓紧学习守时间。课余围圈跳跳舞,踢踺捉迷尽情欢。
一次学生开大会,开除一人当众宣。强调加强纪律性,尊师爱生保平安。
放假回家无作业,肩背条筐手拿镰。上山给驴割青草,下地刨茬当柴燃。
起花生在沙河岸,摘棉花在东河南。浇玉米在宅基地,拔白菜在村东园。
我家有棵大梨树,学生经常摘着玩。离校太近难看守,砍掉做成大门安。
麦秋打场在家院,驴拉石滚转圆圈。中秋收获玉米棒,母子月下不得闲。
经常求人帮种地,有李如林和张山。农村实行合作化,解决我家的困难。
四月四日庙会上,王增祥叔登讲坛,宣布成立合作社,村民加入当社员。
村里建立供销社,我家来了新成员。赵月朋和田志玲,住在北屋西套间。
大街原有小东铺,油坊染坊杂货摊。一股风来全吹掉,统购统销统粮棉。
王玉增叔是好友,毛笔字仿胜全班。常给同学理头发,初留分头心喜欢。
赵华芳姐学习好,走读岭西与坨南。东室桌间凉爽股,台鱼田路互擦肩。
王秀荣姑油槽住,破屋角落令人怜。王玉仙姑东门里,桌椅游行排后前。
李银锁住前店子,一起读书学算盘。张文利兄很优秀,三年级后插我班。
老师看上我二姐,送一手帕为情牵。因为他家成份差,四叔做主断丝连。
德州铁路列车长,与姐见面两投缘。半年交往姐出嫁,随夫远去离家园。
母女姐弟情难舍,我送姐到东河南。嘱我当家顶梁柱,做个出色好儿男。
这年高小我毕业,本村新建初中班。抓紧时机学功课,中考一举闯雄关。
小学同学住本地,交往一阵即认全。本村外村各一半,六十四人不同班。
起增五儿和造起,玉增狗儿和新年。玉琴文峰和清海,殿池可耐和大山。
秀荣国才和国友,汉林玉荣和玉贤。瑞岭荣珍和赵占,春发清秀和太山。
张文利和刘增录,杜春如和杜俊英。赵永才和李银锁,齐喜才和王玉仙。
李凤楼和李连正,赵花芳和陈套栓。葛宝荣和葛新志,李德刚和李淑兰。
李春恒和王建友,陈丙戌和李大眼。卢秀芝和卢艳秀,刘玉芝和卢玉兰。
杨文英和杨金庆,马金昭和冯春然。葛国池和田东义,李志刚和李凤兰。
卢艳才和卢西敏,赵福玲和石振丰。卢鹤峰和肖国友,卢玉生和张素兰。
(作者王振岳,经济学教授,曾就职于佳木斯党校和张家界学院等单位。)
自传3、在岭西村上初中---勤工俭学
一九五六年九月,我十三岁上初中。开始设在高小院,次年新校才建成。
在我之前哥与姐,要跑百里易县城。我的机遇非常好,车到山前路即通。
这是区办新学校,招收全区各村生。半径二十多里地,东南西北来集中。
近的徒步来上课,黄昏回到各村中。远的自己投亲戚,临时借住我村中。
新入初中很高兴,新书外皮包一层。再订几个作业本,粉连白纸穿纸绳。
请杜老师写个字,隶书大楷校闻名。我要以师为榜样,努力做个好学生。
我最爱听语文课,王师福君和福恒。手托教案院中走,姿态永留我心中。
最初上课在后院,北屋正房阳光明。课堂活跃刘增录,课外游戏王秀荣。
勤工俭学建新校,十里运砖靠学生。从北台鱼到学校,来来往往是学生。
每天挑砖走四趟,扁担压得肩膀疼。两月总计数量少,庆功会上受批评。
半年劳动房盖好,一排三间宽敞厅。教学搬到新教室,西边矮房作办公。
学校操场很宽广,南临渠水流向东。师生四人拍合照,运动裤破回家缝。
春节家里很温暖,屋里地下炉火生。窗户糊上新棉纸,隔断外面寒冷风。
父亲大年三十到,对联贴上各门庭。晚上火硝煮猪肉,久违香味很陌生。
初一早晨大团拜,家中神牌列祖宗。七家爷奶轮流拜,小辈结伙串胡同。
初二大姐来拜母,姐夫磕头跪地行。一双儿女很可爱,骨肉团聚诉亲情。
我在班级岁最小,总坐讲台前正中。那些坐在后排的,有大八岁姐与兄。
我在前面听讲课,不知后面什情形。从师瞪眼可猜到,有的接耳不安宁。
女生课堂打磕睡,讲课老师发雷霆。师生乃是新婚对,弄得全班疑虑重。
女生爬在桌上泣,因她写信给男生。情书贴在室墙上,实让姑娘难为情。
学校结队搞游行,走遍岭西村胡同。宣传党的总路线,高呼口号声连声。
村里街头演电影,经常加片放幻灯。宣传社会主义好,高楼电话和电灯。
春节学校演节目,小拜年戏获掌声。张凤台男演岳母,葛玉琴女扮男生。
男师互摄后背影,自嘲长了不美容。因此被打成右派,只看反面为罪名。
暑假我到龙居去,上山打柴伴表兄。每天带着饼和水,出力流汗爬高峰。
柴割下来随手放,等着晒干再捆绳。表兄赶驴驮山下,送到岭西我家中。
这是母亲出生地,我对这里不陌生。我家姥家互帮助,骨肉相连多亲情。
我有两姨五个舅,分住三院十房中。下有七个表姐妹,有十四个表弟兄。
一九五八大跃进,学生吃住在校中。宿舍没床睡地下,铺点干草也可行。
红石沟里打洋草,庄稼垛下柿子红。晚饭馒头海带肉,香甜滋味记终生。
赶赴台鱼去抗旱,担水浇地累腰疼。小米稀饭对凉水,胃肠发炎肚子疼。
南沟百亩丰产地,深翻密植放卫星。夜里浇水大会战,困乏难忍熬眼睛。
男女老少齐发动,大炼钢铁人集中。我家碾盘被拉走,粉碎矿石颗粒形。
拆除所有神佛庙,扒掉几道关门城。砖瓦石块修炉灶,清除障碍路畅通。
队里都开集体灶,公社食堂大而公。家里锅铲被练铁,粮食猪鸡被搜空。
师生停课炼钢铁,操场高炉烈火红。跑到南山寻铁矿,搬运矿石回校中。
这年风调雨也顺,夜里下雨白天晴。地里草苗一起长,满眼都是绿葱葱。
可惜农民去炼铁,全部撂荒无人耕。因为都吃食堂饭,粮食不许存家中。
乡里有个张书记,天天组织大练兵。强迫命令瞎指导,他一跺脚天地惊。
秋冬老天降大雪,粮食无收烂地中。农民束手而无策,暗地只把怨气生。
师生步行百里路,为练钢铁到固城。梯田高炉黑烟冒,人叫马嘶如战争。
路旁一人站树下,上身手臂绑麻绳。据说反对练钢铁,坚决惩处不留情。
吃的大锅稀粥饭,一人一碗厨师盛。无肉无蛋无油炒,生吃白菜伴大葱。
睡在地里无铺盖,好似红军露宿营。夜里忽然下大雨,梦醒躲进破帐篷。
寒假赶驴去水峪,跌下悬崖未觉疼。多亏表叔送医院,头皮血肉七针逢。
表叔与父很亲密,帮父放羊管蜜蜂。我曾多次去拜访,听大姑爷奏古笙。
父亲回来送好药,虽无危险众人惊。再不让我上山去,花钱买柴保安宁。
父亲买来咸鱼肉,加上萝卜炖制成。春节前后吃多日,鲜美味道尝无穷。
眼看初中要毕业,教学任务没完成。赶快抓紧学新课,加班复习苦用功。
不再安排劳动课,全天上课人集中。晚上自习没有电,自备小瓶点油灯。
刘兴义上语文课,清平乐诗颂长征。不到长城非好汉,天高云淡上山峰。
政治课讲向秀丽,从小立志学英雄。共产主义无限好,精神振奋奔前程。
我的档案出差错,贫农成份改富农。疑是校长捣的鬼,刘兴义师抱不平。
我回村去找书记,拨乱反正获证明。把信交给刘师手,亲自放入挡案中。
我村原来属易县,今年改变归满城。毕业考试及格后,就去满城上高中。
我的命运非常好,总是就近把学升。车到山前刚有路,水到地边渠才成。
暑假代母看二姐,保定车站自聪明。误解南去的预告,搭上火车到北京。
这是首次坐火车,到天安门未看清。再转天津去德州,到达铁路宿舍中。
二姐房舍有两室,一大一小套间型。木床做的很精致,床头雕刻夫妻名。
二姐工作在车站,整齐制服清脆声。让我站台定点等,把我送上车厢中。
同学相别六十载,时过境迁记不清。多数长久未联系,分散南北和西东。
多亏班长好记忆,一个一个数姓名。校园旧貌未能忘,同窗少年在心中:
全班六十又七位,本村同学十二名。张文利和王国才,王玉仙和王玉增,
齐喜才和王玉荣,杜春如和杜俊英。王玉贤和王振岳,赵永才和玉秀荣。
北台鱼村李凤楼,李志刚和李凤兰。李德刚和李大眼,李淑兰和李连正。
坨南陈套栓丙戌,赵花芳和李春恒。坎下卢秀芝艳秀,卢鹤锋与卢玉生。
洛沟杨庄王建友,刘玉芝和卢玉兰。葛庄葛玉琴秀艳,占子艳敏和其娈。
东赵庄的肖国友,马金昭和冯春然。水浴村的张素兰,杨金庆和杨文英。
长角台村藏春志,藏世朝和王志芳。好善庄村葛新志,葛国池和葛宝荣。
慈家台村牛长立,葛兴亚和葛全福。高庄北峪刘增录,赵福玲和石振丰。
龙居邸振波振相,刘台陈永献秀荣。龙爪姜喜银喜凯,东峪苑汝清志平。
黄山村的田东义,黄龙寺的刘振福。西赵卢艳才西敏,苑庄苑秀森振东。
(作者王振岳,经济学教授,曾就职于佳木斯党校和张家界学院等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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